位于沈阳市大东区的四六三医院里,有这样一支特殊的团队。她们的团员仅有六个人,但“战功”却是让人望而莫及的:接诊患者112例,收治64例,确诊埃博拉患者5例,治愈3例。没错,他们的使命就是帮助非洲人民抗击致命率高达90%以上的埃博拉病毒。
从受领任务到返回国内,参加抗击埃博拉疫情任务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月,却让这支团队受益匪浅,更深切感受到和平时期军人的使命和价值,在紧张危险的工作中理解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军人的责任——随时听从召唤的使命
参加援利抗埃工作的六名“战士”,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护士长。年龄最大的富晓东队长,参加过03年的小汤山抗击非典,08年的汶川抗震救灾,其余人员也都执行过维和、抗震救灾、奥运安保、援藏等多项大型任务。
接到此任务时,正值十一长假期间。队员杨笑正在丹东老家看望患有肝硬化的父亲;队员龙小红正在开车去往鞍山看望亲戚的途中;队员吴晓倩正在家中照顾生病的父亲;队员赵丹丹的爱人在北京进修,两个人刚刚团聚;队员宋笑梅孩子正值初三,在中考的关键时刻;队长富晓东做完子宫肌瘤手术刚满三个月。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跟医院提出困难,马上到医院报到,是沈阳军区报名最早的医院,并在24小时内到达重庆集结,开始训练。
埃博拉是一种令人闻之色变的传染病,当时的致死率高达90%,尤其是医务人员的感染和死亡率更高。据当时的新闻报道,利比里亚的医疗系统几乎瘫痪了。其实他们的心中也充满恐惧,但作为军人特别是白衣战士的使命,让她们在任务和祖国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没有一点退缩。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六个人一到重庆,就立即投入到培训中。一方面加强了自身防护练习,从开始的穿上防护服就不能呼吸,到可以操作,她们不知道在培训之余自己偷偷练习了多少次、适应了多少遍。另一方面,她们向语言障碍发起了挑战。在非洲留学生的指导下,仅仅三周时间,她们就从原来的不敢张嘴说英语,到后来的跟中国人说话都带英语了。
培训之余,加强体能训练也是这六位巾帼英雄的每日“必修课”,日渐强健的体能,伴随着三周突击训练期间各种座谈会,吹响了临行出发的号角。在同事的鼓劲加油和亲友的不舍眷恋中,她们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军人的荣誉——战胜一切困难的动力
到达利比里亚之后,她们在二十年以前中国援建的SKD体育场里安了“家”。由于该体育场已经废弃,里面杂草丛生,许多不知名的昆虫和小动物为这些初到的客人带来了第一个“威胁”。因为在利比里亚,除了埃博拉,还有疟疾、黄热病、霍乱等各种烈性传染病。
打扫卫生,改善居住环境就是她们到达后的第一项重要工作。
顾不上倒时差, 她们便开始了打扫卫生。由于是首支到达的医疗队,中国援建的ETU(Ebola treatment center)内的所有物资、医疗设备、生活用品、卫生清洁等工作就都由她们来完成。没有专家、教授、干部、战士之分,每个人都成了搬运工、安装工和清洁工。
十天后,由中国自主援建的ETU可以交付使用了。在绝大部分物资、设备等需从国内携运的情况下,仅用一个月时间建成100张床位的现代化传染病医院,充分体现了中国速度、中国标准。利比里亚总统约翰逊-瑟利夫在出席当天的启用仪式时表示,衷心感谢中国的无私援助,对诊疗中心的科学流程、高标准配置表示赞赏,称赞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医院,是一个成功的案例。这就是我们中国军人为祖国交上的答卷。
军人的价值——履行好使命的坦荡
虽然大家都清楚收治埃博拉病人会有生命危险,但从ETU可以正式收治埃博拉确诊患者开始,六个人便成了六名“战士”,大家只有一个信念——这是我们的使命,一定要完成好。
12月28日的晚上,仅有6个月大的约瑟夫出现了高热惊厥的症状,这是五名埃博拉确诊患者中最小的一位。经过ETU专家会诊,需要给孩子下胃管鼻饲,并扎留置针补液。这样的操作对于要身穿全套防护装备,戴4层手套的护士来说难度是巨大的。另外这种侵入性操作,对于护士感染的风险又增加了好几倍。但是对于孩子来说,这是能够挽救他生命的唯一方法。
没有考虑更多,我方的护理人员带着利方的两名护士和两名护工进入病区。监视器外是中国ETU的所有领导和专家在紧张的看着他们操作。
蒙罗维亚的夜晚是闷热的,身穿全套防护装备的他们还没有开始操作便已经全身汗如雨下。护工对病房进行消毒后,3名护士开始给婴儿下胃管。由于婴儿太小不能配合,她们利用自己的临床经验,第一次三人共同合作,胃管很顺利地插入成功。
接下来要进行难度最大的操作:扎静脉留置针。对于这么小的婴儿,而且高热惊厥,静脉本身就细又收缩,就是不穿防护装备,不戴手套,这种操作都没有把握,更何况当时她们身穿全套防护服,带着护目镜和面屏,4层手套,难度更是巨大的。
她们首先选择手背血管,第一针没有回血。来不及想更多,她们互相安慰没关系,再来一针。吸取第一针教训,她们选择比手背粗一些的手腕处,第二针有回血了,但是孩子动了一下,穿刺处血肿了,又失败了。这时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热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给这个婴儿扎上,给他生的希望。又经过仔细的选择,她们又选择了血管更粗且易于固定的前臂处。更换留置针,消毒注射部位,开始穿刺,终于成功了。这时,监视器里传出了欢呼声。
待测体温、发药等一系列工作完成后脱完防护装备时,她们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悄悄地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此时她们的雨靴已经能倒出半靴汗水,全身像被大雨浇透了一样。直到坐在凳子上喝了3瓶水,她们才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但看到为孩子带来的治疗机会和生的希望,她们心中充满了喜悦,由衷感到了身为一名医务工作者的光荣和自豪。
然而生活有时却是无情的。虽然所有人都尽力了,但由于孩子太小,病情危重,小约瑟夫还是第二天下午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顶着难以平复的难过,她们不得不振奋精神,因为她们知道,告慰小约瑟夫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再让他的妈妈以及更多的人因埃博拉而死亡。
为患者们提供最精心的治疗,自己拿钱为病人定他们爱吃的食物,给病人买果汁、牛奶,请与他们熟悉的邻居做心理疏导。就这样,在这些“天使”们回国前夕的1月12日,第一批收治的埃博拉患者中有三名痊愈了!其中包括小约瑟夫的妈妈,她也成为家中8个感染埃博拉病毒成员中唯一的幸存者!而在这一过程中,首支援利医疗队164名队员和80名利方护理人员全部“零感染”。就连利比里亚国家埃博拉应急指挥中心副主席贾那先生都惊呼“中国医疗队创造了奇迹”。
1月20日,当这支首批完成任务的医疗队员走出SKD体育场准备返回祖国时,自发前来送行的利方人员都哭了,他们用中文呼喊着自己熟悉的队员名字并举着自己制作的牌子上面写道:We love you all and we will miss you.我们爱你们,我们会想念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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