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上没有纯而又纯的哲学社会科学。”同样的,世界上也没有纯而又纯的文学。人类不能没有思想,越是大知识分子越重视思想和道德的力量。二十世纪英国最重要、也是最知名的作家之一毛姆说过:“为艺术而艺术,不会比为喝酒而喝酒更有意义。”文学与其他社会科学不同的是,道德的力量是潜在的。木心也在他的文学回忆录中讲到,福克纳在领诺贝尔奖时说,说到底,艺术的力量,是道德的力量。可他平时从来不说这些大道理,他的书中是不宣扬道德的。道德在土中,滋养花果——艺术品是土面上的花果。在文学作品中,道德力量愈隐愈好。现代文学,好的作品将道德隐得更深,更不做是非黑白的判断。
有史以来,文学作品无不伴随着思想的力量,只不过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作家梁衡说:“写文章的目的是为思想而写,为美而写。”郭文斌在他的讲演中说,如何找到自己的幸福?到传统文化里去寻找,传统讲的幸福就是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这“五福”。南京师范大学的谈凤霞副教授评价曹文轩:“注重以‘哲学的力量’来解决文学艺术中的问题,他一以贯之地赋予文学创作一种类似于哲学力量的精神底蕴,这种底蕴是道义的、情感的、审美的,通常富有理性品质。”我觉得这个评价精致准确,也恰恰说明了思想蕴含在文学作品中的深刻道理。
从上述的引证中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人类社会生活需要思想家的引领。我们的社会绝不应该是一批精英在做着绝缘尘世的形而上的思考,芸芸众生置身于利欲滚滚的形而下汪洋,更不应该是精英分子受到物欲的蛊惑充当市场的奴隶。恩格斯说:“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试想,一个民族的理论思维,绝不意味着只有少数人担当理论思维的义务,而绝大多数人可以放弃理论思维的权利。由此可见,人人都需要思考,人人都有权利感受思想世界的内在张力,感知生命和社会的多元维度。只不过是,少数精英分子要成为思想的灯塔,为大众的思想繁星映照方向而已。
面对社会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日趋活跃、主流和非主流同时并存、社会思潮纷纭激荡的新形势,迫切需要哲学社会科学更好发挥作用。大众迫切需要体现继承性、民族性,体现原创性、时代性,体现系统性、专业性的哲学社会科学的引领。另一方面,大众坚定中国人的信心,从内心深处筑牢持久的文化自信,必须彰显独立思考、深入思考,与时代相融、与文化共进的胸襟和气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研究者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研究什么,主张什么,都会打下社会烙印。”又指出:“脱离人民,哲学社会科学就不会有吸引力、感染力、影响力、生命力。”理论工作者只有深入社会生活,洞悉人民呼求,接地气,才能更好发挥作用。否则,为思考而思考,无异于为喝酒而喝酒,只能自我陶醉,与人无补,与世无用,与己也没有益处。
中华民族历来不缺乏勤学善思的传统,尤其是在知识普及程度很高、现代化水平越来越接近目标的当今时代,思考更应该成为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人人都成为哲学家、社会科学家,但很有必要也可能做到的是,人人都有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自己的人生和实践。
实践永无止境,引领时代进步的科学理论总是在与时俱进。每个人的思想不可能一成不变,每个人的思考不可能止步不前。思想永远在路上,总是与走向成功的步伐相伴相生。(沈阳市文联副主席 王英辉)